[转]新材料与新问题

原文如下:

陈寅恪在《陈垣敦煌劫余录序》中有一段话让人印象深刻，他说－－

“一时代之学术，必有其新材料与新问题。取用此材料，以研求问题，则为此时代学术之新潮流。治学之士，得预于此潮流者，谓之预流。其未得预者，谓之未入流。此古今学术史之通义，非彼闭门造车之徒，所能同喻者也。”

他所谓的新材料和新问题，让我想了很久。

有些问题是从材料中来的，有些则是有了疑问之后才去爬犁材料的。

材料也是一样，带着问题去找的材料往往明确性很强，不过也有的时候，是发现了材料才变出了一些新问题来。

问题之新旧，有时候是材料组合的结果。材料之新旧，有时候也是不同材料整合的结果。

同样的材料可以生发或激发出新的或旧的问题，反过来，问题与问题之间的激荡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。以上两点我在企业史的写作中感受最深。

所有的学问，其实都是材料与问题之间的来来回回，寻寻觅觅。维关键者，写作人的心中永远要有追求新问题和新材料的好奇与勇气。

也就是说，在所有的能力中，“发现力”是第一要培养的能力。

陈先生的“预流”之说是他的发明，也就是那些能够比同时代人先发现问题或找到材料的人。

这样说来－－

发现新问题，并找到新材料者，是为一流学问人；

发现新问题，而能用现有材料组合者，是为二流学问人；

根据别人的问题，发现新材料者，是为三流学问人；

问题不新，材料不新，则是陈先生所谓的“未入流者”也。

做学问，读书，都可如是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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